她像瘋子一樣用著不曉得哪來的力量翻找著，甚麼也好，甚麼也好，隻要能夠減緩這難耐的疼痛，哪怕是要了她性命的東西都好。

“壞孩子的獎懲。”少女笑著彌補道，趁著寧妄把臉下水漬抹去的時候腳底抹油般溜出了廁所。

胃裡在翻湧，渾身都變得麻痹。

“啊？抱愧……不是，”寧妄下認識報歉了，隨後認識到少女的手上彷彿冇有傷口，本身也彷彿並冇有弄疼她，無法地歎了口氣，用冇沾到水的那隻手敲了敲她的腦袋：“彆動了，你是小孩子嗎？”

她順著瓷磚牆壁滑坐在地上，大腦一片空缺。

寧妄哭笑不得地對著她的背影喊道：“到底誰纔是壞孩子啊？”

此時的痛苦已經完整超出了少女的接受範圍，她緩緩地用胳膊肘將本身從床上撐起來，手指緊緊攫著衣角，深深地呼吸。她的心跳慢得不成思議，相對的，少女也明智得不成思議。

但她的認識又是恍惚的，像是被一層紗布緊緊地包裹，恍忽間，疼痛或許跟著布料漸漸流去了。

因而她一顫抖，彷彿那些水透過骨頭刺進了皮膚裡。

嘴巴裡冰冷的溫度讓少女皺眉，收回小植物似的哭泣。她喝得很短促，讓一些水從嘴裡溢位來滑到鎖骨裡。

“如何了？”寧妄遞過一杯水：“需不需求我去幫你叫大夫過來，替你做一下查抄？”

她是有點風濕的，在進入這所病院之前，厥後……厥後她彷彿就冇再見過雨天了。

寧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，蹲著向前蹭了幾步，把杯口靠在了少女乾裂的嘴唇上。

手指持續在床頭櫃上摸索著，但除了檯燈狼藉盤曲在一起的線以外甚麼都冇有。

固然與她相處的這段時候裡，更多的時候她還是更像是一個精力病人。

當她回過神來時，房間已經大亮。

寧妄用另一隻手的手背隔著杯子試了下溫度：“這水起碼也得有個五十度了吧，你摸摸，杯子內裡都是熱乎乎的，我的大蜜斯，彆抉剔了，再熱點你就要嫌棄它燙了。”

那是一種奇妙的感受，傷口傳來的陣陣劇痛，分歧於方纔被劃開時的暖和與甜美，是冰冷而潮濕的痛感，有點近似下雨天時從她骨頭裡傳來的鈍痛。

不過很快她又感到噁心，過量的藥片梗在喉口漸漸熔化，一股氣味自舌根處伸展到了全部口腔，而那股氣味是多麼奇特而令人作嘔。

“好了，”寧妄鬆開手：“本身擦乾吧。”

做完這些她就把地上的碎片都給打掃得乾清乾淨了，不管少女是如何想的，起碼寧妄還是在乎本身會不會受傷的，而這滿地碎片實在給她帶來了不便利。

燈亮光起的那一刻，她看到少女側躺在地上，上半身靠著馬桶勉強地支起。

少女是被痛醒的，在傍晚時分。

少女卻彎著眼睛笑了：“嗯，確切熱乎乎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