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燦他再次抓起筆：“我現在能夠站在這裡與你對話，已經是儘了我最大的儘力了。”

被圈起來的字，是先前劃線的那句話中的“對”。

當時的柯燦本想要緊緊抓住那隻向他伸來的手，可統統都冇法挽回了，是他開啟了遊戲，也是他挑選了那條要與對方不死不休的門路，是他……終究將本身奉上了這條無解的死路。

對柯燦來講，擺在他麵前的就是一條冇有一絲儲存概率的死路，而他獨一能夠做的，倒是隻要延緩本身的死期。

他自嘲地笑了笑，或許他向來都冇有過在這個傷害天下儲存的才氣。隨隨便便一個npc都比他要更能適應這個天下，乃至到了現在，他還要去哀告對方救本身一命。

“你能夠寫字的。”寧妄出言提示道。

可現在，阿誰會直接導致柯燦因遊戲失利而滅亡的少女，卻成為了他最後僅存的一線朝氣。

圖書館本來空空如也的木質桌麵上現在平空呈現了一本被翻開的書，一支鉛筆從桌麵上掉落，骨碌碌地朝著桌底的方向滾去。

“是。”

麵前的人在鐘聲響起的那一刻消逝，柯燦的手徒勞地向前伸去，卻撲了個空。

筆尖停頓在“我”字最後一筆的開端，筆桿悄悄顫抖了起來，在紙麵上留下了一些偶然義的混亂短線。

他終究從混亂的思路中找出了本身真正想要說的話，持續寫道：“我當時已經開啟了遊戲，事情已經冇有挽回的餘地了，如果能夠，我當時必然是會叫停遊戲的，我包管！”

柯燦抓動手中的鉛筆，他深覺本身的要求或將是過分了些，可目前的環境卻容不得他過量地躊躇考慮，存亡之間，他終因而硬著頭皮寫道：“我想活下去，我想走出圖書館，寧妄，我不想死。”

那是一本再淺顯不過的小說，隻是翻開的那一頁上，有一句話被鉛筆劃了出來。

柯燦久久地諦視著麵前阿誰近在天涯的少女，期許著試圖從她的臉上找出一絲一毫的希冀。

柯燦啞然，那一絲僅存的但願在這一刻完整消逝，他閉上了眼，正欲提早消弭隱身結果，痛痛快快地驅逐本身的滅亡，卻又聽到了寧妄的聲音。

柯燦寂然地放動手中的筆。

在看到這三個字的那一刻，寧妄便已經曉得了留下這句話的人的身份，她抬開端四下張望著，摸乾脆地喊道：“柯燦？”

那是他……最後的道具。

身著校服的少女彷彿正站在他麵前的紅色月光之下，淺笑著朝他伸出右手。

可寧妄安靜的麵龐上冇有呈現過一瞬的躊躇，也冇有任何其他情感的陳跡，她隻是沉默著看著那行字。

寧妄凝睇著麵前的那片空，視野與柯燦的眼睛相觸，激烈的諦視感使他不覺後退半步，可非論是道具殘剩見效時候的提示還是始終冇有響起的鐘聲，都明顯白白地奉告了柯燦，他實在並冇有被瞥見。